熱血青年很向上

這個月我們去大直 ATT 4 Recharge 的遊戲愛樂園，回來後我心血來潮配音剪了一支秒數短短的小影片，小麋鹿發現後一直要求我重複播放。前幾次聽還嫌我聲音嚴肅，後來卻說她也想自己配音做個影片（想當偶像明星的小少女準備轉型 YouTuber？），想到就問我：「馬麻妳為什麼要說『歡迎來到遊戲愛樂園～』，好有趣喔妳！」

嗯？所以妳對媽媽的聲音的評價到底是什麼，我不懂啊啊啊。XD

馬麻只知道妳真的很喜歡換裝遊戲，看到愛樂園的更衣空間一整牆洋裝就樂得走不開，想到就走回來換一套，如果長大要去試禮服，沒個幾小時應該走不出來吧！

【到底相信不相信世上有聖誕老公公？】

12 月底，麋鹿小姐班上舉辦了冬至湯圓趴暨聖誕節同樂會，麋鹿小姐捏塑了一家三口的湯圓造型，16 開開心心的端去煮好，我們三個現場分食掉。

是說大部分小孩都乖乖捏小圓形的湯圓，但麋鹿小姐看到老師提供的資料上有金魚造型的湯圓，就堅持要捏各種人臉，煮好的時候看到我們家的湯圓跟麵疙瘩一樣超大一片，覺得好妙。XD

吃完湯圓後不久聖誕老公公就進教室來發禮物了，聖誕老公公一把超大一袋禮物扛進來，老師就說小朋友們我們先不發禮物、先坐好拍個照喔，小朋友們很興奮的繞著聖誕老公公團團轉，我以為是要翻禮物，想不到更多人是——翻開聖誕老公公的假鬍子，然後一直問他：「你是誰啊？」

到底你們相信不相信世上有聖誕老公公啦！

後來小麋鹿回到家後跟我聊天時講到聖誕老公公，她說聖誕老公公都是大人扮的對不對，我說可是芬蘭真的有聖誕老公公的村莊耶，聖誕老公公也是一個職業的說。

到了平安夜，我依例在當天早上七點前就出門搭公車去吃早餐、以便早點進辦公室，下班後跟 16 確認吃晚餐的地點，16 跟我說他已經把禮物放在餐桌上，進家門時讓鹿鹿先進門，以便給她一個大驚喜。結果更驚喜的還在後頭⋯⋯

聖誕夜當晚，因為我得在板橋排練尾牙活動，乾脆請林先生幫我把鹿鹿接到他們家，練習結束後飛快跑去他家接走小孩，回到板橋車站和 16 會合吃晚餐。一看到小麋鹿我大傻眼，16 準備了洋娃娃給小麋鹿當聖誕禮物，但小麋鹿竟然趁我在奮鬥時，拗舅舅與舅媽送她類似的玩具！身為理由產生器，她還很快反應過來產生了一條理由給舅媽：「舅媽，我買這個可以回去跟聖誕禮物當雙胞胎啊！」

我超怕 16 一看到就噴淚，見面前還想說要不要先把玩具暗藏起來，但這對雙胞胎遲早要認親的（誤），所以見面時還是讓小麋鹿拎在手上撲向把拔。果不其然把拔看到就傻眼：「為什麼會有這個？」

好險他後來的反應只是：「天啊妳竟然已經開始會跟別人要禮物了我的天啊～」

大概是打擊太大（再誤），飯後向來不喜歡和人潮對擠的我們，竟然難得的逛了新北耶誕城。

喔耶佳節愉快！

（說到尾牙，麋鹿小姐贊助馬麻，讓馬麻拍了一些片段當 DEMO 帶素材，剪影片時也幸運有業務單位請我吃下午茶，覺得幸運到好感激這世界！）

【媽媽都是大力士】

幫同事包便當，自助餐店老闆一家人還是很悠雅的用自己的速度包便當，讓我比預計還晚一點回辦公室。老闆看著我說，九個便當耶，妳拿得動嗎，我笑嘻嘻說 OK 啦，想到我出門前，同樣的對話同事也說過。

「妳拿得動嗎？要跟妳去嗎？」
『我去就好了，OK 的。』
「也是，鹿鹿都比九個便當重不知道多少。XD」

真的！媽媽們都是大力士啊！

【媽媽轉不過來】

在公司因為活動需求，Amy 設計一段動作教大家，我幫大家錄影。

按下停止鍵的同時我忍不住很感動的說「哇大家好棒喔」。

⋯⋯欸想想我人不是在幼兒園參加活動啊。

（想到上次學弟說他情不自禁的對站在機架前的廠商說：「你手手走開～」）

【一起唱 KTV，趴兔】

聖誕夜，下班後覺得累死了，不想煮飯，鹿鹿說想吃牛排，我們五點半就手牽手從學校走去吃了晚餐。

意外快速的吃完，才六點出頭，外食真輕鬆。

本來要去逛文具行，路上經過電話亭式的 KTV 母女倆又跑進去想唱兩首歌。不過這家是包時段的，12 分鐘 50 元。投下去後介面上的按鈕都沒亮。

打電話給負責人，她很快地出現我們面前，重開機又投了一次錢，我們意外得到 24 分鐘的歡唱時間。只是她前腳走開，KTV 畫面的螢幕又暗了，我們又 call out 她回來。這次她請我們換到隔壁的小間，重新投了 100 元，頻頻跟我們道歉。我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唱了三四十分鐘。

路過戶政事務所進去辦個手續，手氣很好的把人家系統搞掛，但沒有時間等他們重開機，於是直到今天我已經接到三次戶政事務所打來的電話，友善親切的道歉兼提醒我記得去贖回我的證件。

有順利也有不順利，W 說認知到這些都是正常就好了。想到豆腐很久以前告訴我許芳宜的名言，「開心三分鐘、難過三分鐘」。

【像把拔還是像馬麻】

帶麋鹿小姐參加公司活動，大家走動時來看到她都會 cue 她幾句。其中部門副主管說，「妳應該是像把拔吧？眼睛好大！」

小麋鹿害羞不回應，把頭埋在我胸口，我大笑回他，「像我像我，長得漂亮的部分當然都是像我！XD」

但說真的還是有很多像把拔的地方啦，像是在班上算是偏高的孩子，這點就是爸爸給的體質啦。XD

【錢很重要嗎】

有一天小麋鹿在客廳玩啊玩的，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我最近工作很忙比較沒空陪她，忽然問我。

「馬麻，錢很重要嗎？」
『還滿重要的啊，沒有錢的話我們就沒有房子住、沒有飯可以吃了。』
「那有比錢更重要的嗎？」
『有啊！就是妳啊～（衝過去捧鹿鹿的臉）』
「那為什麼妳還要上班？」
『因為鹿鹿以後會長大啊，馬麻還是要有一個不錯的工作，鹿鹿以後去外面探索世界的時候，馬麻也可以有事做、也有收入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

（寫這段的這時候想到，前幾天在網路上看到別人說的，「小時候聽大人說，『錢不是萬能』，長大才明白，『錢？不！是萬能！』」XD）

（把拔幫麋鹿小姐報名的家樂福小小店長活動，稍微體驗一下工作的流程，對於爸媽工作內容的想像會更具體一點。）

【麋鹿小姐的十萬個為什麼】

來到很喜歡問各種問題的年紀。先是看了哈婆婆故事屋的《孟母三遷》，問我為什麼孟母不要兩遷而要三遷。

「因為她前面兩次搬家都覺得環境對孟子不好啊，第三次才找到適合的地方。」
『因為前面住在市場跟墳墓旁邊都太吵了，後來到學校旁邊才覺得很棒。』
「沒錯～像墳墓那種就叫做嫌惡設施，而且很多人不喜歡住在吵的地方旁邊。」
『那孟母的名字為什麼要叫孟母？』
「她不姓孟啊，她是孟子的馬麻，就像賴把拔叫我陳媽媽，但我也不姓陳啊！妳看我姓林～」
『那她叫什麼名字？』
「很多古時候人的媽媽或太太，歷史上都沒有記錄她們的名字，因為那時候的人覺得她們不重要。」
『女生都不重要嗎？』
「不會啊，女生很重要啊，是古時候農業社會覺得男生比較有力氣，所以覺得男生比較重要，但現在世界很進步了，需要每個人發揮不同的能力，女生可以做很多很重要的事、表現得比男生好，所以女生越來越重要！而且妳看妳就是我們家最重要的。」（講完馬上跑去抱一下，繼續回頭忙）
『那媽媽為什麼要叫做「媽」？』
「這要上網查耶，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媽媽都很忙？妳以後認識字的話就知道，媽這個字是一個女生旁邊有一匹馬，會不會是像這樣──媽媽要『駕駕』跑過來這邊，『猴～妳東西還沒收，趕快收！駕駕～』然後再跑過去那邊，『駕駕～趕快吃飯！』，又要再去廚房，『駕駕，我來燒開水、我來煮晚餐～』」
『哈哈哈，然後還有「麻～～～」（←小孩呼叫媽媽來幫忙），馬麻就趕快『駕駕』（←母親手刀衝到幼兒身旁）。」』
「那不就是妳嗎！！！」

是不是！妳也有感覺到我每天馬不停蹄的超級忙碌了吧！（右手叉腰）

【陳老師的台語教室】

剛剛在往學校的公車上聊天，鹿鹿忽然唸起學校教的閩南語。

「咖啡色 (ka-pi-sik) 的衫 (sann)，烏色 (oo-silk) 的褲 (khòo)。——馬麻，那白色怎麼講？」
『pèh-sik～』
「pèh-sik，那還有什麼顏色？」
『綠色，青色 (tshenn-sik)。』
「不對啦，綠色是高雄色！」
『？？？這是政治梗嗎？為什麼？』
「因為白色是『北』色，台北色，所以綠色就是高雄色啊！」

有這種事！

【忙碌之後的小小餘興節目】

地方媽媽的十二月到一月下旬之間，本來就已經很忙碌的生活，被公司尾牙塞得更滿了。

其中有幾次為了尾牙內容跑去板橋，請林先生和得分妮幫我接小孩、照顧她一下。結束後我們母女再會合去找 16 吃晚餐，吃完晚飯後一起逛了新北耶誕城，也一起去了錦和與員山公園。

還有一天是下班後有應酬，硬著頭皮帶小麋鹿一起去，這個向來很能自得其樂的小孩竟然自己帶了一小本空白便條紙，再就著我筆袋裡的色筆與隨身筆型剪刀，竟然也自己消磨了一把時光。吃合菜時五歲幼兒特愛脆脆香香的鹽炒花生米，輕輕一咬就能去骨的高昇排骨，滑滑脆脆的海蜇皮，包東坡肉的柔軟刈包（但不吃肥嫩嫩的東坡肉）。

本來以為小麋鹿會因為爸媽太忙碌而生氣抗議，想不到她還滿歡樂的對我說，「那妳再加班好不好？把拔來接我，我們一起去吃飯，吃完把拔帶我去公園玩。」

欸，怎麼好像我不在家妳還比較開心啊。XD

（麋鹿小姐用紙膠帶設計的農曆年佈置）

最近這一個月的社會新聞太多了。托嬰中心以鍋鏟打哭泣不安的孩子；12 歲的孩子因為幫他爸爸外帶的肉圓沒加辣而遭暴打；三歲幼童被加油站自助洗車區的風槍誤擊而死亡；幼兒園非法僱用無照的老師，該師在教養孩童時情緒失控將孩子打到瘀青。

有天我在洗澡時，想到馬麻的朋友邦泥之前很常說的一句話：「台灣不是出生率低，是嬰幼兒存活率低。」

因為新聞而知道，新北市是全國兒虐之冠。身在這個城市，覺得兒虐題目很多，之前也寫過一些：

• [社群] 那些權威與暴力之間游離的故事，談家長如何在過度教養的邊線上游移。
• [交換日記] To Be, or NOT To Be.，談受暴家庭為何無法脫離施暴者。

也想到好友小彬老師的書《鋼索上的家庭》，談那些家庭不可愛的故事。

我又想到，很多網友會覺得屁孩被暴打的影片「大快人心」，進而想到朋友先前在社區停車場開車要回自己的車格，路上遇到腸病毒停課期間在停車場玩的社區鄰居小孩忽然從角落跑出來⋯⋯

能平安長大，真的好難啊。

新聞之後我才知道，高壓氣槍與水刀都是只要靠近就有可能傷害孩子、甚至致死的。

而做為母親，我不是不能理解父母希望孩子能夠在社區裡頭自由嬉耍的心情，就像是「還我特色公園行動聯盟」（簡稱「特公盟」）提案的「一起上街玩吧！『兒童重返街道遊戲』募資計畫」。但兒童重返街道遊戲計畫，是封街提供孩子遊戲空間，是給孩子足夠安全的環境，而不是在車子隨時往來的停車場之間享受帶有高度危險的「自由」。

親愛的小麋鹿，最近這個月，我非常喜歡說「盡在不言中」。忙碌的生活有許多困難，無法每個題目都兼顧時，我常會說，那我們就盡在不言中吧。

尾牙與聚餐裡，合作夥伴敬我酒，說我辛苦了，我本來也想說些什麼的，最後仍然是，盡在不言中。

有些話說多了會變成壓力，有些話囉唆久了好像就失去溫度。我對妳的擔心與關心，也盡在不言中啊。讓我們一起小心翼翼地避開風險，遠離危機，好好地善待自己，好好活下去。